A總是帶著一種神祕的氣場出現。不是那種人人注目的耀眼光芒,而是一種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深沉。天蠍的他從不多話,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整個吞掉,卻在靜靜看著別人的時候,有種奇異的溫柔。
B第一次見到A,是在一場無聊得讓人想睡的講座裡。她本來只是想打個小盹,卻突然察覺身邊有一種強烈的氣場。她轉頭看見了他——全場唯一一個認真聽講,卻又散發出「不想被打擾」氣息的人。
B對這種人有種天生的好奇心。她總覺得這種寡言的男生,腦袋裡一定藏著什麼驚天秘密。她盯著A看了整整十五分鐘,A都沒有回頭,直到講座結束,她才猛然發現自己忘了聽內容。
於是,她做了一件衝動的事:走到他面前說,「你剛剛是不是根本在放空?」
A緩緩轉頭,盯著她三秒,然後慢慢勾起一抹笑。「我只是看起來像在放空,其實我已經把那個教授的邏輯漏洞列出三頁了。」
B愣了一秒,然後爆笑出聲。從那一刻起,她就知道,這個男人有戲。
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。A雖然話不多,但每句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石雕,不多,但絕對砸得進心裡。B喜歡這種不浪費時間、直來直往的風格。
她也慢慢發現,A是個超級天蠍座。佔有慾強、直覺敏銳、控制狂加上超級記仇。但偏偏這些特質在他身上並不討厭,反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。
有一次,她隨口提到自己喜歡某家咖啡廳的拿鐵。第二天早上,他直接帶了一杯放在她的桌上,連話都沒說就走了。她追出去問:「你怎麼知道我幾點到?」
「我觀察你兩個禮拜了,你每天都差不多八點二十三分走進來。」
她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整顆饅頭。「你在監視我?」
他很理直氣壯地說:「沒有,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遲到。」
這樣的行為照理說應該讓人毛骨悚然,但B卻莫名心跳加速。那種被默默在意的感覺,就像是被一隻黑貓用尾巴輕輕掃過腳踝——又癢又酥又讓人想抓住牠。
漸漸地,兩人越走越近。
他們第一次吵架,是因為B跟朋友出去唱歌沒跟他說。她回來時,發現他的訊息像是颱風預警一樣連續炸了她手機。
「你去哪了?」
「你是不是不見了?」
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?」
最後一則簡訊:「你是故意不回的,對吧?」
B傻眼。她回撥電話,他接起來只說:「我現在沒空生氣,等我心情好再說。」然後就掛了。
B氣炸。她衝到他家,按門鈴按到快斷,A冷靜開門,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剛剛在簡訊裡暴走的人。
「你到底是有事嗎?」她吼。
他卻反問:「你真的沒事?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?」
B頓了一下,火氣慢慢被他那句話熄滅。她坐在他沙發上,小聲說:「我只是想放鬆一下,不是故意不回的。」
他走過來坐下,輕輕拉住她的手。「下次,至少讓我知道你平安。」
這場吵架意外地讓兩人關係更近。他不再只是神秘的觀察者,她也開始慢慢學會理解那種「情緒在裡面翻滾但表面冰冷」的天蠍式情感。
B的朋友們對這段戀情總是帶著一種「你確定嗎?」的疑惑。有一次,她跟C在咖啡廳聊天,提到A的行為。
C皺眉說:「他那種控制慾你不會覺得累嗎?」
B搖頭:「他只是想確定我好好的。其實,我很享受那種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。」
C無語地喝了一口拿鐵:「戀愛腦無藥醫。」
但B知道自己不是盲目。A的情感雖然不像其他人那麼外顯,但卻很穩定。每次她低落的時候,他總能默默在一旁出現,不說安慰的話,卻會陪她熬夜追完一整季的影集。
有一次她感冒躺在床上,他說了一句:「你需要我在那陪你還是你想一個人待著?」她回:「陪我。」
他當晚就帶著薑母茶、溫度計、還有一本她一直想看的小說過來,然後坐在她床邊看書,一整晚不說話。
這樣的溫柔,比「我愛你」三個字還有力。
隨著時間過去,兩人建立起一種沒說出口但誰都懂的默契。他會在她煩躁的時候安靜不說話,也會在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,突然說:「我們去海邊走走。」
某個黃昏,他們一起坐在岸邊,她問:「你為什麼都不說你喜不喜歡我?」
他看著遠方的海平面說:「如果我不喜歡,我不會在這裡。」
她笑了。「你這回答百分百天蠍座。」
他勾了勾嘴角:「那你還喜歡嗎?」
她說:「你如果不喜歡我,早就被我氣死了。」
兩人相視而笑,那種默契的甜,甜到像海風吹進心裡一樣,黏黏的卻舒服。
但戀愛故事從來不可能一帆風順。
某天,B收到一封匿名信,裡面寫著:「他以前傷過別人,很深很深,你最好想清楚。」
她整個人冷掉。沒有署名,只有幾句像針一樣的話。
她沒立刻 confront 他,只是開始變得沉默。A敏感得可怕,他馬上察覺:「你是不是在想很多事情?」
她猶豫了幾天,終於問:「你以前,對別人也這樣嗎?」
A沉默了很久。「我以前,有一段很混亂的關係。那時候我不懂怎麼去愛,只知道控制,傷得很重。」
她心一揪,但沒有立刻逃跑。她問:「你現在還是一樣嗎?」
他搖頭。「我現在會問你想不想我來,而不是直接出現。」
她點點頭。「那我們試著走下去。」
愛情不是白紙黑字的合約,也不是誰比誰用力就一定能走到最後。但在那一刻,他們都選擇再相信一次。
日子慢慢拉長,激情轉為深沉。
他們會因為煮咖哩要不要加馬鈴薯而爭吵,也會為了週末要去爬山還是躺沙發上看Netflix而冷戰。但每一次的吵架,最終都會在某一方遞上那杯熟悉的咖啡後,漸漸煙消雲散。
天蠍的愛是沉默的、深海式的。不說出口,但每一秒都在拉扯。B學會了讀懂A的眼神,A也學會了在她難過時多說一句:「我在。」
故事還在繼續,沒有誰變成誰的全部,卻在彼此的世界裡,成為無可取代的那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