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某個被陽光親吻過的小鎮裡,住著一個名叫T的男子。他是典型的金牛座,生活中什麼都講究實用、穩定、有邏輯,連早餐吃什麼都能維持三年不變。牛奶加花生吐司是他對世界最堅定的信仰之一。
T的生活平靜到連鬧鐘響的秒數都可以預測。他住在一棟有點老舊但乾淨的公寓裡,牆上掛著幾幅畫,畫得也不怎麼樣,但他說那是「有溫度的陪伴」。誰也不知道那幾幅畫其實是他十年前上網買的組合包。
故事開始在他樓下的咖啡廳。那是一間叫「Latte You Go」的店,T每天固定早上7:35準時走進去點一杯不加糖的拿鐵。店員都認識他,連他穿哪一雙襪子都能猜出來。那天,一切本該照舊,直到她出現。
她叫L,剛搬來這個城市。穿著一件有點誇張的橘紅色風衣,像極了一個想在冬天做太陽的傢伙。她一進門就打翻了三張椅子、撞到門把還差點跟拉花的牛奶瓶親吻成功。
T在旁邊看得皺起眉頭,心想:「這人也太沒組織了。」但他嘴巴上什麼也沒說,只是默默替她扶起椅子,然後繼續喝他的拿鐵。
L卻笑了起來,對著T說:「你每天都在這對吧?我早上偷看你兩天了。」T差點被咖啡嗆到,金牛座的世界是不接受突如其來的坦率的。
但L就這樣像陣風,吹亂了T一直以來井然有序的生活。
他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,從咖啡的苦澀聊到人生的甜。L像是會在清晨跳踢踏舞的人,總是語速過快、話題跳躍,還常常忘詞;而T總是邊聽邊默默地幫她把句子補完,然後小小聲說出正確答案,彷彿她腦袋裡的迷宮他都早就走過一遍。
某天L說:「你有沒有想過,人生可以不要這麼規律啊?每天都7:35進門,人生會不會太像鬧鐘了點?」
T愣了一下:「我…這樣比較有效率。」
「但你有開心嗎?」
金牛座最怕的不是對方質疑他,而是質疑生活的根本意義。
從那天起,T開始慢慢調整他的鬧鐘。有一天7:36進門,有一天7:34。他甚至試著換了奶茶,雖然只喝了一口就後悔,還是乖乖改回拿鐵。
他們的關係就像一杯冷熱交替的咖啡,有時L一整天都沒回訊息,說是去追著落日跑;有時她突然送來一袋牛角麵包,說是因為夢見T變成了一隻牛,覺得要送點「本命點心」給他吃。
T常常搞不懂她在想什麼,但他發現,他的心情已經不再因為拿鐵的溫度而變好,而是L的語音訊息裡有沒有傳來她笑著說:「嘿~我今天摔倒三次了!」
有一天,L突然提議:「我們去旅行吧。」
T的心臟小小地震了一下:「去哪?」
「我還沒決定,可能看到路標就會改路線那種旅行。」
「但我需要計畫、住宿、地圖…」
「你只需要一顆不怕迷路的心。」
金牛座的心不能一下子轉彎,但為了L,他願意多加點轉速。他們真的出發了。
旅行的過程就像他們的個性碰撞一樣精彩:L會在開車時突然想跳下車拍草叢;T會在L想跳進湖裡游泳時遞上毛巾和暖暖包。他們吵過,笑過,也一起在民宿陽台看星星看得差點睡著。
有一次兩人迷路了,L還很興奮說:「這就是人生的分岔點!」T卻開始研究地圖、問人、試圖找回正確方向。L氣呼呼地說:「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?!」
T也有點委屈:「但我不想你一直走在沒路燈的地方啊。」
那一刻L突然不說話了。她低頭看著T,輕輕地說:「你總是照顧到那些我忘了的地方。」
從那次開始,她會在地圖標出T可能會喜歡的餐廳,而T也學會偶爾關掉GPS,就讓他們一起迷路。
旅行結束回到小鎮,T發現自己的房間多了好多顏色:L畫的畫、她忘了帶走的髮圈、還有她寫給他的便利貼:「今天笑了嗎?沒笑我就回來給你看我的搞笑步伐!」
T不再每天7:35走進咖啡廳,他有時會多睡十分鐘,有時會提早五分鐘,因為他知道,有個人可能正等著他一起把生活過得不這麼準時。
有一次,L看著T煮的義大利麵感動到快哭:「你竟然記得我說我不喜歡青椒!」
T只是淡淡一笑:「我記得的事很多。」
愛對金牛座來說,不是一場煙火,而是一鍋慢慢燉的湯。L總是像煙花,燦爛卻短暫;但她說:「如果我是一道光,那你就是我願意停下來照著的地方。」
他們沒有一夜之間訂婚,也沒公開戀情閃瞎朋友圈。他們只是,一起活得有點亂、但很真。
T學會了放下某些原則,也知道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答案;L學會了踩穩腳步,也發現浪漫可以是每天晚上都有湯的溫度。
生活繼續,但比以前多了很多不確定,還有更多確定——確定彼此存在,確定可以吵架、也可以和好,確定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最深的了解。
這段感情沒有轟轟烈烈的大事,但它在每一個日常裡開了花。
金牛座的愛情,不是驚天動地,而是「今天也想跟你一起吃晚餐」的那種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