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高調談戀愛的人。雖然長得不差,工作也不錯,但他總給人一種「這人不好追」的距離感。朋友私下都說他八成是冷血動物,只有冰箱能讓他心跳加快。事實上,他只是天蠍座,很會裝酷,內心戲比八點檔還精彩。
但A其實有偷偷暗戀一個人,叫B。
B是一間獨立書店的店員,平常總是窩在櫃台後面看書,看起來對任何搭訕都興致缺缺。這對A來說簡直是魔王等級的挑戰。天蠍座骨子裡有點M,越難的越想征服。
一開始A只是裝作不經意地經過書店,順手買本書。他甚至會先上網查書評,然後裝熟般跟B說「這本你看過嗎?聽說結尾很扯」,再看對方有沒有反應。結果B只淡淡回了一句:「劇透我會封鎖你。」
A從那天開始,心動得更嚴重了。
B那種冷靜到近乎冷淡的態度,簡直讓A整顆天蠍心癢到不行。他開始養成每週固定來買書的習慣,理由千奇百怪,什麼要送同事、要裝飾房間、要壓桌腳的都有。B明明知道他怪怪的,但看在他每次都買單還不講話的份上,選擇視而不見。
直到有一天,B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:「你是不是失戀啊?」
A愣了一下,然後用一種天蠍式的深情口吻回:「我還沒開始,怎麼會失戀。」
那一刻,B居然紅了臉。
天蠍座喜歡一個人,通常都是潛水模式。一旦露頭,就會丟出重磅攻勢。A決定不再繞圈子,開始用一些奇怪又真誠的方式試圖打動B,比如寄一本書到書店,書裡夾著寫給B的便條:「看到第57頁,我想你會笑。」結果B真的看了,而且笑了。
他們開始慢慢變熟。
B會主動問他「你今天有想看的書嗎?」A也會說「沒有,我只是想看你。」然後被白眼,但內心暗爽。
有一次,A送了一本很厚的偵探小說給B,附註寫著:「裡面有一段劇情讓我想到你。」B翻了半天,只找到一句:「她總是知道所有人的祕密,卻從不讓人看透自己。」
B那天下班後,約了A去喝咖啡。
那次的對話超展開到一種程度。B一邊喝拿鐵一邊說:「我討厭曖昧。」A立刻回:「我也是。所以我現在很認真問你,能不能考慮我?」
B沒有立刻答應,只說:「我會想一想。」
然後隔天,A收到了一本書。封面是他之前提過很想要、但絕版的某作家詩集。裡面夾著一張紙條:「你不錯,考慮通過。」
從那天開始,兩人的關係進入一種奇妙的模式。B還是一樣冷靜,但有時會突然回A的訊息附上句「今天的你有點可愛」,然後再消失個三小時。A習慣這種情緒拉扯,甚至有點上癮。
天蠍座的愛是慢火燉肉型,不急不躁,卻一旦入味就停不下來。他會記得B隨口提過的冷門書名,會準備B最喜歡的糖漿拿鐵,會在對方加班時默默買好宵夜送到門口。
但感情不會永遠平穩。
某天B突然變得冷淡。訊息回得少,見面次數也變少。A開始焦慮,每天像偵探一樣分析B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標點。直到有天他終於忍不住問:「你是不是不想繼續了?」
B沉默很久才說:「我有點害怕。」
A:「怕什麼?」
B:「怕自己會太在意你,然後被傷害。」
那一瞬間,A覺得自己所有天蠍式的計算都突然失效。他才發現,原來B不是不愛,而是比他更小心翼翼。
A那晚沒說什麼,只是抱住B很久很久。那是一種比告白更有力的安慰。
從那以後,他們不再玩文字遊戲。想念就說,開心就笑,難過也不必躲起來。B慢慢學會放下防備,而A也學會不再過度控制。他們之間多了很多生活的瑣碎:一起挑晚餐,一起看劇看到哭,一起在假日窩在沙發上不出門。
感情不是戲劇性的高潮迭起,而是那些日復一日的默契。
A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吃醋,B有時還是會突然安靜,但他們都學會了用彼此懂的方式說話,不需要過多語言,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。
這不是童話故事,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劇情。只是兩個人,剛好在對的時間,決定不再假裝。
而那份坦白,正是最難得的浪漫。